负责我们附中楼卫生的保洁员中,有一位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,皮肤黝黑,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大姐。平时她总是穿一身湖蓝色工作服,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。她是个“哑壳儿”,嗓音沙哑,可她的声音我熟悉,也爱听,尽管每次听到最多的不过是“老师,你好!”有限的四个字。可这四个字,它的份量却很重,很亲切,也很温暖。
由于我每天上下班都坐校车,所以基本上是最早到校的几位老师中的一个,但凡只要我一踏入附中楼,就会在走廊上,或是在楼梯上看到这位保洁员大姐忙碌的身影,见到她时,她不是拿着拖把用力拖地,就是蹲在栏杆边,用抹布使劲擦拭浮尘,或是弯腰清理垃圾桶。每次见到我,她都会抬起头,朝我抿嘴一笑,然后很有礼貌地问候一句:“老师,你好!”我能听出这声音是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,不掺杂功利心和杂念在里头。因为说实话我也不过是位普通的跟她一样的小老百姓,在我看来,她实在没必要对我这般“恭敬”。不过每次我也总会朝她微微一笑,然后跟她点点头,并回以同样的问候。坦诚地说,我是因为受她感染和影响才变得这般懂“礼貌”的。在她面前,我会觉得很惭愧,也很渺小。其实在很小的时候,
几乎每天早上我都能收到这位保洁员大姐给予的“老师,你好!”的问候,就此拉开了我新的一天工作序幕,这是我一天中收到的第一声问候,有时是我一天中收到的唯一一声问候,这声问候它似寒冬里阳光般的温暖,它点亮了我一天的好心情。假如有一天没有见到这位保洁员大姐,没有听到她的问候,我会觉得有点落寞,心里会隐隐有些牵挂,还会情不自禁地默默猜想,今天她是不是请假了?或是,她难不成已经提前做完工作了?
看来一声简简单单的“老师,你好!”它能够拉近人与人间的距离,感觉她就像家里的某位亲人一样。